Saturday, March 15, 2008

马来亚的抗日卖花运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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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多年前,她還是一名十多歲的小女孩,馬共傳奇女子李明在馬來西亞怡保地區參加抗日救亡賣花運動。2007年時,80歲的李明回馬旅遊,到馬來西亞人民抗日紀念碑憑弔。

以下是她憶述當年抗日賣花運動的那段歷史。




30年代,日本侵略中國,震撼馬來西亞華人社會,引起強烈反應。後來,在僑領 陳嘉庚的號召下,新、馬地區出現一股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運動。

那時候,新、馬地區很多熱血青年,身不由己地被捲入這股強大的歷史洪流,奠定了他們未來的人生道路。陳平及其他老共老一輩領導人,就是在這股歷史洪流的席捲下,投身抗日救亡運動,最終走上革命和抗英的道路。李明也是其中的一人,在這股歷史洪流的推動下,走上了抗日,及後來走上抗英的人生道路。

憶抗日往事 心潮洶湧

李明說,我生逢國難,從小飽愛憂患。迄今,我對這場轟轟烈烈的全民救國運動,仍歷歷在目。每當想起,不禁心潮洶湧,思緒萬千。

她說,當年許多城市鄉鎮的街頭,貼滿抗戰宣傳品。不少農村、膠園和礦場,都出現感人的景象,家家戶戶熱烈認捐抗日。他們都懷著愛國熱忱,紛紛以募捐、獻款、賣花、義賣、演戲、合唱等活動,支持中國抗日。

她說,他們衝破英殖民地當局的種種限制與鎮壓,對拘捕、坐牢、驅逐出境,無所畏懼,不顧個人安危,堅持抗日。

她又說,當時有不少熱血青年,毅然告別父母,回中國抗戰。許多被驅逐出境的青年,一回到中國,立即奔赴抗日戰場。在我們怡保地區,就有80多人被捕。他們當中絕大多數是〈抗日後援總會〉的成員。其中30多人遭驅逐出境,回到中國,多數奔赴東江縱隊,參加抗日武裝。

李明的兩位姐姐也被捲入抗日救亡運動。她們參加了怡保十分出名的〈新生劇社〉,演白話劇,到處宣傳抗日。〈新生劇社〉響應陳嘉庚領導的〈華僑籌賑祖國難民委員會〉的號召,積極展開抗日籌款活動。

李明說,她跟隨兩位姐姐,接觸到當時的抗日救亡洪流。兩位姐姐的活動,深深影響她的人生方向。

賣花比賽 軍警圍捕

當時她年紀還小,沒有參加〈新生劇社〉。她參加了由馮堯榮領導的〈霹靂合唱團〉。這個合唱團的成員有幾十人,成員包括煙業女工、 印務所工人和男女中學生。當時葉劍英的姪兒葉選文也參加這個合唱團。李明跟隨合唱團四處演唱,演唱當時流行的抗戰歌曲,如〈義勇軍進行曲〉、〈大刀進行曲〉、〈延安頌〉等。

她說,怡保地區有很多團體,如機器工人工會、店員的互助會、印刷工人工會、女工工會、學界團體和知識青年團體等,在馬共領導的〈抗敵後援會〉的領導下,響應〈籌賑會〉的號召,展開支持中國抗日的籌款運動。

1939年,怡保區的各個團體展開〈七七盧溝橋事變〉紀念活動,舉行賣花籌款抗日比賽。李明姐姐所屬的〈新生劇社〉那一隊十分賣力籌款。經過一番激烈的競爭,〈新生劇社〉隊在義賣籌款比賽中奪得冠軍,大家十分高興。

李明說,當年,怡保的萬里望花生十分出名。我們經常在萬里望花生廠一帶活動,也喜歡吃花生,經常吃花生。花生廠的老板知道我姐姐的賣花隊在比賽中獲得第一名,特意贈送幾大桶的花生,獎勵他們。

比賽拿第一,又獲獎勵,姐姐和她的朋友們興高采烈,決定晚上開茶會,大事慶祝一番。當晚的慶功會有70多人參加,十分熱鬧,有唱歌,有演講。但這卻惊動了當地的走狗。他們向警方報告。

於是英殖民地當局出動軍警包圍會場。除了我和另一位朋友之外,警方以“非法集會”的罪名,拘捕了其他參加茶會的人。在會場中,我的年紀最小,還有一位朋友年紀也很輕,按照英國人的法律,我們兩人不足年齡,不能被監禁,因此我們兩人僅被趕出會場,幸免遭扣留。當晚一共有75人被抓,全部被押送到警察局關起來。

姐姐結婚 淡出革命

姐姐被抓,我連忙跑回家告訴母親。母親和其他家長們十分擔心、害怕。幾經交涉,隔天,在怡保華人領袖劉伯群擔保下,我的姐姐和她們的朋友才獲得釋放。

日本入侵馬來亞之後,大姐和二姐先後結婚。婚後,她們逐漸脫離抗日活動,脫離革命隊伍。1943大姐夫帶著大姐劉鳳娟和他們的兩名孩子,全家人移居到離新加坡不遠的印尼廖內島。他們在廖內經營雜貨店。大姐於1945年逝世,但她有幸還能看到日本戰敗投降,二次大戰終於結束。她的兒子馮建華目前定居廣州。

二姐劉鳳燕和二姐夫因工作操勞過度,已於60年代先後逝世。他們的女兒姚端貞目前住香港。

李明與兩位姐姐不同。她沒有跟隨姐姐走上長大、結婚、慢慢淡化和脫離革命隊伍的道路。日本人來了,她更積極投身抗日活動,成為地下活躍的抗日份子。最後,她成為一名專職的地下革命幹部,走上終生搞革命的道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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